我们的百花是花园，花园的锋锋真鲜艳，娃哈哈啊娃哈哈，每个狂剑脸上都笑开颜
[全职][于远]墟下长歌（5）
（5）
大概是因为喝了酒，邹远一觉睡到了中午，一起来就直接吃了午饭。饭后他跑去床头看了一下手机，发现居然有三条未接来电和三条短信，统统来自于锋。
邹远吓了一跳，还以为俱乐部出了什么大事。可点开短信一看，发现三条短信分别是这样的：
六点钟：“谢谢了。”
九点半：“你昨天要说什么？”
十一点钟：“我昨天是真的喝多了，真不是在拒绝你。”
邹远觉得自己昨晚还没有喝到断片的程度，但是于锋的话真是让他一头雾水。他觉得后面两条越看越耐人寻味，但仔细反思了一下昨晚的种种，暂时没有发现有任何可以让于锋如此耿耿于怀的事情。他还在想着，于锋第四个电话终于打了进来。
“喂。”邹远接起了电话。他听到于锋那边明显松了口气，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“怎么没接电话？”于锋问
“睡太死了。”邹远说，“刚才起呢。”
“哦……”于锋拖长了音调，“那个，你昨天要对我说什么？我那时候打断你了，你没不高兴吧？”
“没啊，”邹远说。他其实刚刚才想起昨晚要跟于锋说什么，“不是什么大事，就问问于队你什么时候回广州？”
大概过了很久，于锋那边才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就这几天吧。”于锋说。
“回来记得带点特产。”邹远说，“你们那好吃的那么多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于锋听上去有些敷衍。
“没别的事我挂了啊。线上见。”邹远顺水推舟地说。
“好。拜拜。”
挂了电话之后，邹远打开了电脑，一边登陆游戏一边琢磨刚刚于锋反常的态度。哪知道游戏刚登陆上，电话铃又响了。邹远一看，还是于锋。
于锋这两天给他的的电话数量已经超过了邹远一个月接电话的总和。邹远一接电话就忍不住说：“于队你今天有点奇怪啊。”
于锋没理他，说：“我在你楼下。”
邹远吓了一跳，赶紧跑到客厅的窗户那往下一看，果然于锋就站在下面。
“你刚刚就在啊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不早说。”邹远冲着他挥了挥手，“赶紧上来。”
邹母在一旁插嘴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们队长来了。快收拾收拾。”邹远说。
那头的于锋忙说：“不用了。我就说几句话，你下来一趟。”
邹远这个时候衣衫不整，头发乱蓬蓬地翘着，形象着实有些糟糕，再加上刚开了游戏，他其实不太乐意出门。但于锋今天这么不对劲，而且好像和自己有关系，他就觉得有必要当面问个清楚。
他随便套了条裤子，踩了一双拖鞋，乱七八糟地下楼去了。
邹远本来想着他们朝夕相处了几年，平时在宿舍里也都没那么讲究，对方的什么样子基本都见过了，这个时候随便点也没什么。哪知道于锋今天格外干净整洁，还带了副墨镜，简直跟刚从昨天那个摄影棚里走出来似的，就是两个浓浓的黑眼圈遮不住。对比之下，邹远简直邋遢得过了头，看得于锋都愣了一下。
邹远尴尬地拉他在家门口小花园的长凳上坐下。
于锋十分生硬地向他问好：“吃过了？”
邹远一听就觉得于锋今天真是反常到一个境界了。因为太反常，所以邹远打算尽可能温柔而小心地态度来对待他。他也十分礼貌地笑了笑，说：“吃了。”
于锋今天反应都特别迟钝。邹远看出他一定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，他的大脑一直就忙着应付那件事，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邹远只好主动出击。
“本来我以为你昨晚要问我这事，所以我考虑了一晚。”于锋缓缓地说，“所以你不来问我的话，我只好自己来问你。”
于锋说完又停顿了一会儿。邹远耐心地等着他。大概是因为于锋郑重其事的语气，邹远突然也感到莫名的压力。他的心居然开始狂跳了起来，觉得即便是在季后赛的赛场上，也不会心慌成这个样子。他想起昨天于锋惊慌失措地阻止自己说下去的样子，如今立场对调，他好像一瞬间理解了对方的心情。
可惜现在已经没有酒了，邹远突然想，他们都清醒万分。
“邹远，”于锋摘下墨镜，认真地看着他的脸，“你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邹远瞬间僵硬了起来。
“怎么，有女性杂志要来专访百花，关注队员情感世……”
“你喜欢我吗？”于锋问。
邹远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，他只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盖过于锋接下来的话语。但于锋依然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。正午的阳光晒得他头脑发烫，几乎无法思考。周围的小灌树丛更是散发出一股带着热度的草木香气，让人昏昏沉沉。邹远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的拖鞋。他这才发现他穿错了鞋。这双拖鞋是他上高中的表弟住他家里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。拖鞋上居然画着黄色的海绵宝宝，看上去特别活泼，特别幼稚。于锋大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但是于锋没有笑，只是轻轻地咳了一声提醒他，不要用沉默来逃避问题。
邹远没有逃避。他只是被问懵了。
于锋大概此前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，此时在心中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完整的流程图，无论邹远回答什么他都能按照规划一步一步地保证事情圆满解决。
只是千算万算，就是没料到邹远卡在第一步就不动了。
于锋束手无措。邹远一言不发。
两个人就这么在大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地端坐着，简直一副要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势。
一对来吃完饭来遛弯的老两口看到了他们。老太太纳闷地对着老头说：“这俩小伙子，大热天的，也不怕中暑了。”
老头不屑地说：“肯定在打赌呢，比看谁撑得久。输了的请喝酒。”
他端详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左边那个垂头丧气的，撑不了多久。我看右边的那个要赢。”
